本文摘要：西奥·安哲罗普洛斯被誉为“希腊影戏之父”，其影戏作品数量不多，但每部都堪称经典。安哲罗普洛斯的影戏艺术展示超现实的叙事逻辑和奇特深隽的诗意空间，是影戏史上独具一格的导演气势派头。远行、追寻、怀乡、流放、突围是其影戏的灵魂所在。1988年上映的《雾中风物》是“缄默沉静三部曲”的最后一部，该片获得第45届威尼斯影戏节金狮奖。

西奥·安哲罗普洛斯被誉为“希腊影戏之父”，其影戏作品数量不多，但每部都堪称经典。安哲罗普洛斯的影戏艺术展示超现实的叙事逻辑和奇特深隽的诗意空间，是影戏史上独具一格的导演气势派头。远行、追寻、怀乡、流放、突围是其影戏的灵魂所在。1988年上映的《雾中风物》是“缄默沉静三部曲”的最后一部，该片获得第45届威尼斯影戏节金狮奖。

《雾中风物》延续了导演一贯的艺术个性，故事情节简朴，线索单薄，人物不多，画面阴郁、虚幻、旷达，音乐悲悼、悲怜、婉约，但镜头语言十分用心，影像体现的穿透力、渲染力、扩张力极强，观众可以紧随影片伤感艰涩的叙述，展开对生命、时间、空间、历史、文明的哲学思辨和精神撞击。深沉的配景化叙事《雾中风物》讲述一对希腊姐弟追寻身处德国的父亲的故事。姐姐是12岁的乌拉，弟弟是5岁的亚历山大。

事实上，他们是不是有个在世的父亲，是不是在德国，关于父亲的一切信息都是模糊的。姐弟俩只是听母亲说其父亲在德国，便毅然决议远行，踏上一心寻父的艰难旅程。

安哲导演的影戏即是如此，“去中心”、“去细节”，没有具象和清晰，没有常见的合理与逻辑，故事就这么发生了，就像莫名升腾的大雾，又像雾中时显时隐的灵魂，充满飘忽、迷幻、混沌。影片描画的重心是历程，不是全面繁琐的来龙去脉或前因结果。

一如影片的名字——“雾中风物”，往事皆从雾中来，看不见，辨不清；了局悬置大雾中，似有非有，若明若暗。于是，虚实之隙，稚嫩天真的姐弟俩跃入世界的眼帘……围绕着寻找，一路上他们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这些人与事看似片段性、无常性存在，但却能拼合成整个历史瞬间的弘大配景。婚礼和死马出门不久，姐弟俩遇到了一场诡异的婚礼，新娘突然冲出礼堂，悲绝哭泣，众人追赶出来把她拉回去，不久一群人裹挟着新娘嬉笑狂欢着一拥而出。

雪地，一头白马奄奄一息，然后死去。乌拉茫然站着，亚历山大蹲下大哭，他对马的离世悲痛万分。远处成人世界缭乱的欢笑和近景孩子单纯的哭泣，如同黑的夜空和白的地面一样疏离明白。

而生与死，黑与白，明与暗，笑与哭，都是生活的“别处”，每个生命无可制止的独自吟唱，挣扎而立。对于姐弟俩而言，身外一切是漠然冷淡的，沉郁光怪的，唯有父亲才会走入他们的心灵，温暖他们的世界。话剧团团长告诉大家演进场地没了，一句句台词遗落海边，台词折射希腊的历史；剧团行将遣散时，一件件道具衣服随风招摇，艺术只剩下皮囊。

热爱被工业的雾霾冲垮，奥列斯特斯的梦想在世俗眼前破灭，希腊社会的隐痛深潜在一众小人物身上。“出路”，大家的配合追问，奥列斯特斯不知道明天去往那边，剧团中的其他人渺茫不安，归途未至，飘零既往。姐弟俩更是茫然局行。

驻留，只会被迷雾吞没，他们必须穿越与前进，完成漂泊中的发展。工业机械警员找到孩子们的娘舅，扑面而来的是斑驳落伍的机械设备，盘缚曲折，错综庞大，落伍技术和待葺状态显示希腊社会的经济窘况，曾经象征先进与荣耀的世界文明中心日趋式微，同时人们也迷失在烟熏火燎、灰霾纷飞的钢筋水泥中。

情感和信仰，不得不被打断。高高的烟囱，长长的火车，不停运转的大型机械，压抑、极重、酷寒，无法呼吸。孩子们的纤小与工业场景的庞大，形成鲜明对比。

对于年幼澄净的灵魂，逃离坚硬的世界，寻觅温柔的怀抱，是他们心中的使命——父亲是微茫的光明。孩子们何等盼望有台机械直接将他们送到父亲身边，追寻与流离岂非是一辈子的作业吗？！偶然闯进画面的群众演员，像大雾中黯然肃默的石块。乌拉在火车站不知所措，凝滞地看着眼前铁轨，几个黄衣人站在滑轮轨道上，从她眼前木然驶过。

人就像机械，温情只会留下划痕。看到悬吊的“手指”，黄衣人好奇的驻足寓目，对于身后孤苦的生命，他们无动于衷。候车室，一只落单白鸡悠然蹒跚，一人悄悄地走近，抓住了它。旁人无人干预干与，流露一丝丝侵犯式欢悦。

寻父的孩子犹如那只白鸡，无辜被众人漠视戕害。场景、人物、情况、设备等，组成“雾中风物”的时代配景——人性的乖丑、工业的荒唐、社会的世俗、文明的陨落、信仰的残缺。

世间的况味，深沉的忧戚，在孩子寻父门路上或浓或淡、或轻或重的弥漫和袭扰。没有逻辑意义的“轻描淡写”，生活流程式的客观记载，散点式的故事配景阐释，这是安哲导演的影戏气势派头。

导演努力把外在的叙事张力转化为内在的心理张力，在蕴藉内隐、情境融会中心情达意，抒发与出现残酷的社会现实和压抑悲郁的情感基调。偌大的时代洪流中，弱小的姐弟伶仃无援、懦弱无力，生存艰难，只有寻父的信念支撑着他们勇敢向前。

大与小，强与弱，焦虑与专注，坚定与游离，交织的矛盾、鲜活的冲突，导演透过孩子们的行动将一切恣意释放出来。面临希腊的磨难现状，需要有穿透大雾的射灯以及不屈的信念。

深刻的仪式化场景影片中一些仪式化的场景和行动，富有深意，令人难忘。仪式化，可以突破时空性，阻断连贯性，削弱故事性，发生注视与沉思的艺术体现效果。飞雪姐弟俩被带进警局，一场大雪倏然而至。警员们走出房间，久久伫立，时间静止了，人们沉醉于皎洁的天地，沐浴于久违的光明，微笑着、仰望着、遐想着……飞雪是自然万物的造化，是纯净圣洁的象征，仪式化的图景形貌对生命本然状态的渴求，这是一场埋头的祭礼。

真实的压力和虚幻的神往，贪执的欲念和静穆的祈祷，一并倾泻而下。有别于警员们定格的陶醉，乌拉姐弟迎风顶雪，一路驰骋。成人世界的童话再美，不如儿童世界的毅行赶追。

没有为梦想行动的勇气和魄力，人们只能停留在虚幻的色彩与凄冷的浊雾之中。降旗亚历山大从商店出来，遇到一群武士举行降旗仪式。希腊国旗徐徐降下，象征着战争的动荡与国家的危机。

亚历山大不相识人们行为的寄义，他默默穿过人群，迷失在陌头，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走。降旗的场景进一步表示社会动荡或凋敝。手指 姐弟俩和奥列斯特斯将划分时，海面泛起一只庞大的手指，食指断了，直升机吊起“手指”在高空盘旋。“手指”直击观众的情绪，震惊、叹惋、悲悯、探寻。

奥列斯特斯偏向未知、运气未卜；乌拉、亚历山大很是坚定要一直前行，但父亲到底在那里，他们并不知晓，他们的偏向模糊不清；文明古国的未来偏向在那里，谁也不知道谜底；每个观影者，人生的偏向与信仰是否明确，生命的意义指向何方……上帝的“手指”，渐行渐远，留下庞大的问号反照波纹绵延的水面。这是灵魂拷问的庄重仪式。大树片尾，乌拉和亚历山大来到了德国“界限”。

随后画面全黑，几十秒后闪现一只小船。姐弟俩上了船，小船划向幽暗深处。这让人遐想到《红楼梦》中贾宝玉所遇迷津之渡：“深有万丈，遥亘千里……只有一个木筏……但遇有缘者渡之。”然后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姐姐呼唤弟弟，混浊中泛起淡淡的光，地平线上一颗大树巍然屹立。

姐弟俩奔已往，牢牢抱住树身。奥列斯特斯曾经捡到一张废弃的胶卷底片，对亚历山大说过，“透过胶片仔细看，在雾内里，远处……会有一棵树”。果真，姐弟俩找到了那棵树，树是父亲的躯体与气力所在，是他们自己的灵魂所处，是人类精神的永恒家园。

大雾没能阻碍姐弟追寻的脚步，生活困窘没能消逝姐弟寻找的意志，无论怎样，导演还是决议给崎岖的人生一点绿意，给阴冷的心田一抹光明。至此，寻父之旅到达时空的终点，亦是生命的起点。克里希那穆提说，“用自己的光照亮自己。

”或许，我们自始至终就是那颗树，只不外被迷雾遮蔽了双眼。深远的诗意化情境长镜头的运用是《雾中风物》一大亮点，也是安哲导演影戏艺术的典型特征。正如安哲导演自述：“不是我选择了长镜头，而是它选择了我。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怎么拍影戏，这是我唯一知道的叙事方式。”安哲的长镜头将希腊历史厘革与小我私家运气、梦乡与现实自由组接，缔造出新的诗意空间。姐弟俩在公路上拦车，大雨倾盆，雾蔼氤氲，寒风刺冷，两个哆嗦的生命，倔强挣扎。

乌拉被强暴后，带着亚历山大继续前行在荒芜的公路上。这两个长镜头令人动容。诗意的远行凝聚成风雨中的背影，孤苦的气息增添了挥此外壮丽。

观众无法置身事外，大家和姐弟俩一起在影像的时空行走，体悟残酷、困倦，感受茫然、无助。画面引起的心灵震撼逾越了故事自己。深夜，空旷的公路，奥列斯特斯牢牢拥抱着乌拉，告诉她有些情感的伤痛需要淡忘。摄影机给予奥列斯特斯360度神情特写。

岁月漫长，黑影孤眠，夜色缄默沉静。无依无着的姐弟由近走远，继续奔赴前方的磨难与危险，观众浸染于无名的恐慌中，难以抑制心头的悲恸。安哲导演的每个长镜头，都是一句长诗，是用光影编织的沉思和诘责，是穿透情景、掀起巨浪的赞叹。人物离去，凄凉犹在。

镜头拉远，冷峻依然。镜头语言和心理语言相互碰撞、叩击，直达情绪的热潮。

这让我想起两首古诗词：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近景）小乔流水人家，（全景有运动，画面内部流水的运动）古道西风瘦马。（摄影机随着马运动）夕阳西下，（广角，大远景）断肠人在天涯。（情绪热潮在远景）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近景、人物写照）烟花三月下扬州。（内部运动）孤帆远影碧空尽，（大广角，拉长镜头，）唯见长江天际流。

（情绪热潮在远景）安哲的镜头语言与诗歌中的意境营造有异曲同工之妙。除了上述枚举的画面外，《雾中风物》另有许多的长镜头，荒芜车站、旅馆、公路、大雪、海面等，无不出现出社会情况与自然景物、人物运气与历史时空的融会互动，并积贮着强大的震撼、深远的意蕴。

结语：《雾中风物》是一部影戏艺术经典作品，除了叙事技巧、镜头运用、诗意情境外，另有许多方面值得探究与鉴赏。西奥·安哲罗普洛斯是20世纪后期最富原创性与影响力的伟大导演，他用满怀哲思与诗意的光影技法将人们精神的迷失和生命的困惑完美出现出来，同时资助人们追寻精神的源头，探索生命的真谛，在渺茫悲苦的人生旅途中坚守与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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